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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(1 / 2)





  他们的话题好像是清与浊,涉及了大自然人世间方方面面领域。

  哎哟好高深,听得好想打瞌睡。

  宿谊慢慢就开始走神了,想着今晚上吃啥。

  等等,这个时代的人好像是讲究过午不食,虽然有粥有小点心可以吃,但是正餐是没有的。一顿丰富的晚餐是没希望的。

  好像有点淡淡的失望呢。

  还好出门的时候,奶妈和管家担心他吃不好,特意让他带上了一匣子的饼干。

  不过饼干也快吃腻了,要不要不要懒了,做个简易烤炉出来,做蛋糕呢?但他蛋糕只会最简单的,要是能抽到蛋糕的食谱就好了。不知道买一万只鸡蛋,会不会送蛋的一百种吃法。

  然而他不可能去买一万只鸡蛋。

  宿谊的思绪慢慢越飘越远,都快和太阳肩并肩了,在场清谈已经发展到只和政事有关了。

  皇帝务实,底下的人也会上行下效。清谈也渐渐变成了务实起来,多谈论国家大事。

  虽每朝每代都有文字狱,但明清之前,文人舆论环境还算宽和,世家子仗着自家权势,更是无所不谈,皇帝也没少被讽刺过。

  皇帝即使知道这些事,对事不对人的话,他还要表示虚心接受民众舆论监督,特别是当今皇帝这种想要成为明君的人,更是如此。

  所以这清谈谈着谈着,果然又扯到皇帝身上了。

  扯到皇帝身上就罢了,王禀这个评委不好好当,自己还下去辩论了。

  这下子一团糟,众人就找唯一一个笑(神)而(游)不(天)语(外)的宿天师评理了。

  宿谊回过神,听完他们的辩诉之后,眨了眨眼睛,没反应过来。

  不是在辩论“清浊”吗?为什么扯到皇帝亲自下田,与农民伯伯亲切交谈,弄得一身泥是否符合皇帝的威仪了。

  这跟“清浊”有关系吗?

  第75章

  宿谊听了许久, 才明白这其中关系。

  有人认为, 皇帝此举是“心清”,有人认为皇帝此举是“礼浊”,所以就争论起来了。

  宿谊一脸懵逼。

  且不说原来这还能从“清浊”来描述,就说这两分明是两件事,“礼浊”就不能“心清”了?这有什么好辩论的?至于争论这么激烈吗?

  显然宿谊这个现代人是不懂古人的思维的。他们认为既然“礼浊”,就是不对的。所以也就谈不上“心清”了。

  皇帝就算要重视农桑, 也应该要重视礼仪, 不能让自己浑身尘土。皇帝是天下人的表率,理应随时注意形象。

  宿谊当然觉得皇帝是正确的。不过非要他跟人辩论这些, 反而会把他自己带进沟里。

  宿谊又觉得争论这些很没意思。皇帝只要做的事对百姓好,对国家好,就是好皇帝。争论这些有屁用?

  但看着围着自己那群人非要争个所以然来的样子, 宿谊知道自己逃不掉。

  他转头看向王禀,道:“王大人认为, 陛下是‘心清’?”

  惊讶惊讶, 说好的放荡不羁是因为逃离现实呢?既然王禀对现实不满, 不是应该皇帝说什么他都反对吗?

  王禀笑道:“拘那些虚礼作甚?”

  宿谊收回视线。好吧,他明白了,或许王禀只是单纯对繁文缛节不满。

  “这位大人认为陛下应该更注重礼仪?”宿谊对着那个不认识的人道。

  那人对着宿谊拱手作揖道:“在下周矩,字规正, 当不得宿天师如此称呼。”

  宿谊微笑回礼。还真是名如其人,够“规正”的。

  宿谊回忆自己在大学看过的辩论赛的流程,先让双方请代表将自己论据陈述一边。

  正方举出三皇五帝亲耕织尝百草治洪水, 以及周王汉王几次亲自耕织的记载,来论证皇帝此举的正确性。

  反方则举出先贤重视礼仪的言行,比如子路的“君子死,冠不免”。为了正衣冠,连死都不顾了。皇帝重视农桑,有的是方法。

  宿谊可以听出,双方都对对方的论据是认同的,只是对对方观点不认同。所以他们在辩论时,故意绕开对方论据。

  但宿谊虽然对那些什么先贤的典故不了解,但这个典故恰好听慕晏一日读书时说过。他记得,慕晏不是这么解释的。

  子路明明是知道自己必死,系好头冠,是为了死的尊严。而不是为了系好头冠,结果丧失了逃脱的机会。

  不过宿谊对典故不了解,以从慕晏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跟人争论也争论不赢。

  他想了想,道:“诸位可知,君王何以立国。”

  众人皆有些疑惑,不知宿谊为何谈起这个。

  不过这句话倒是挺好答,因为《孟子》中专门有一句说这个。

  司马鹄道:“得天下有道,得其民,斯得天下矣。宿天师以为如何?”

  宿谊点头。他看了一下众人,然后道:“重礼也罢,暂时忽视礼也罢,君王所为,都为了‘民心’二字,无所谓‘清浊’。”

  “不说君王民心,只说友人。有朋自远方来,有让友人稍等,沐浴更衣以示尊重;也有倒屣披发相迎,以示惊喜急切。诸位认为,何为礼,何为失礼?”宿谊道,“失礼或不失礼,在心,而不在行事。见重礼之人便重礼,见不拘礼之人便不过多注重礼仪,只要对方不觉失礼便不是失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