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现在，它的灵储空间里，也还有一点不能吃的小鱼干。

  特别寂寞的时候，它就拿出一个小鱼干安慰自己。

  可是吃着吃着，小鱼干越来越少，到最后它就舍不得了，只看不吃。但哪怕如此，小鱼干也越来越不经看，几乎是一碰就碎。

  团团已经很久，都没拿出来了。

  看到顾成姝坐下，当场打坐，还引雷力入体锻筋锻骨，团团卧在草上，怎么也看不够。

  小鱼干……它又要有好多了。

  一个周天快速结束，顾成姝低头的瞬间，团团一跃而起，那摇头摆尾快乐的小样子，让她忍不住俯下身，跟它蹭了蹭脑袋。

  “姐姐要加油，要不然，我们怎么能保住已有的东西呢？”

  虽然很想一直抱着它，陪它一起眯觉一起晒太阳，当一个闲者，可是这方世界太残酷了。

  残酷到一不小心，能在这世间留下一捧灰，都是幸运的。

  顾成姝担心死了都不安宁，要被诡修弄去当一个尸傀。

  “你乖乖的！”

  亲亲小家伙的脑袋，顾成姝又马不停蹄的转向第二个周天。

  最近几次的无定之风，相隔时间都好短，她不敢耽搁。

  不同于上一次，还要小心翼翼的试探一会，这一次，她是放心大胆的往前冲。

  雷泽中的灵气，本就暴躁、活跃，再加上冲进体内的雷力，顾成姝好像听到了滔滔流水的声音。

  几条细小筋脉，在大河爆涨的情况下，也跟着涨起了水。

  顾成姝一边紧守灵台，一边控制着它们冲刷筋脉壁垒。

  时间一点点的过，丹田不停地被填满、填满，再填满……

  顾成姝亲眼见证它从一个小池塘，一点点的变大变大，再变大，这感觉让她欲罢不能。

  虽然还是一个小池塘，但是，她已经在期待它变成大海的样子了。

  只要变成大海，不……，哪怕只是太湖呢，她也可以找那位便宜师父。

  那般对她，到底是后来的见财眼开，还是……早有预谋？

  如果是早有的预谋，那她爹顾文成的死，就有问题。

  顾成姝越来越怀疑是后者。

  啵~

  丹田轻轻晃了一下，有种要崩的感觉，顾成姝连忙按下就要再启的周天。

  “喵~”

  团团感觉到了，带着奶音，软软糯糯的一声‘喵’，让顾成姝翻涌的气血和情绪都为之一缓。

  “……没事！我可能……被这里的灵气影响了情绪。”

  顾成姝把小家伙抱到怀里，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  “喵喵~~”

  “唔~，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旧事。”

  不管哪个她，都是孤独寂寞的。

  如果一开始就是孤独寂寞，也许就不会有不甘，不会有怀念，不会有遗憾……

  “很多时候，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力，生命给我什么，我就得受着什么。”

  除了忍，只能忍！

  “我应该很怕杀人的，可是，你知道吗？真的杀了人，我一点不适都没有，反而热血沸腾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出来。”

  顾成姝抱着不会说话，可能也听不懂的小团团，轻声道：“这东西，可能是恶魔，也可能是心魔。”

  心魔还好，但是恶魔……

  顾成姝甩下后者，“曾经很多次，我都不想忍，感觉活着也就那样，不如毁灭吧！

  可是，我不敢自我毁灭，我的命……也是好珍贵的。”

  她的命，是爷奶两条命换回来的，哪怕换回的质量不好，她也不能随便扔了。

  “不管是对这里的爹娘，还是那边的爷奶，我的命……都是他们可以以命相守的。”

  她应该快乐的，可是，愿意以命守她的人，全都不在了。

  “喵~”

  团团感觉到她的悲伤，舔舔她的手。

  顾成姝低头看向软软的小家伙，眼中闪过一抹温柔，“……那种毁灭的想法很危险。”

  她现在有家累了。